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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里猎人的故事

孤单的木木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长白山里猎人的故事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松雪林守作者“孤单的木木”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半袋面压塌了年三十的屋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土墙的缝卷起灶膛里最后一簇火林松雪蹲在灶手指冻得发仍死死攥着一把干枯的松枝往火里锅里的水终于开灰白的玉米面糊糊倒进搅了两稀得能照出她凹陷的她盯着锅底那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糊喉头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灶边那个六岁男孩身上——弟弟林小树正缩在破棉袄右手小指头裂开一道血渗着黄冻疮溃烂得像被老鼠啃他不敢...

主角:林松雪,林守山   更新:2025-09-26 17: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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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袋面压塌了年三十的屋檐。

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土墙的缝隙,卷起灶膛里最后一簇火星。

林松雪蹲在灶前,手指冻得发僵,仍死死攥着一把干枯的松枝往火里塞。

锅里的水终于开了,灰白的玉米面糊糊倒进去,搅了两下,稀得能照出她凹陷的脸。

她盯着锅底那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糊糊,喉头一紧,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灶边那个六岁男孩身上——弟弟林小树正缩在破棉袄里,右手小指头裂开一道血口,渗着黄水,冻疮溃烂得像被老鼠啃过。

他不敢哭,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锅,嘴唇干得起了皮。

林松雪别过脸去,指甲掐进掌心。

这半袋面,是今早她娘跑断腿才从供销社赊来的。

账本上记了“林家春”,后面画了个红圈——那是“欠款未清”的标记。

镯子是娘的陪嫁,银的,雕着缠枝莲,戴了十几年没舍得摘。

可供销社王主任只看了一眼,冷笑:“这年头谁还收这个?

要不是看你家守山从前打过熊,早撵出去了。”

最后,镯子换来了这半袋掺了麸皮的粗面。

风雪更大了,拍得窗纸哗哗响,像有人在外面抓挠。

里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母亲压抑的惊叫。

林松雪猛地起身,撞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父亲林守山歪倒在土炕边,嘴角渗着血丝,脸色青灰,呼吸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

他右腿蜷着,那是三年前被黑瞎子扑倒时留下的旧伤,如今瘫在床上己半年有余,连翻身都靠人。

“爹!”

她扑过去扶他,手刚碰到他肩膀,人己经昏死过去。

消息传得比雪快。

不到一炷香,柳婆子拎着药箱踩着雪来了。

她是村里的接生婆,也懂些草药,谁家有人咳血、难产、蛇咬,第一个找她。

她枯瘦的手指搭在林守山腕上,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抽出布巾擦了擦手,低声说:“肺痨入髓了。

这病拖不得,得用人参吊命,最好是五十年以上的老山参,配雪莲、黄芪炖着喂。

不然……开春前,怕是熬不过去。”

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母亲蹲在院子角落,背对着所有人,肩膀一抽一抽。

林松雪走出去时,看见那个红布包被扔在雪地里,银镯的一角露在外面,上面刻着西个小字——“山雪同心”。

那是爹年轻时亲手打的,说是“山不老,雪不化,咱俩心就在这儿”。

如今山还在,雪也年年下,可爹躺在炕上等死,娘把镯子卖了换半袋面。

她弯腰捡起布包,指尖触到那冰凉的刻痕,心像被什么狠狠剜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走回屋,轻轻塞进母亲怀里。

母亲抬眼看着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却不敢出声。

林松雪转身去了仓房。

粮缸早就空了,缸底结着一层霉斑,她用手抠了抠,只抓出一把发黑的麸皮,闻着还有股馊味。

她盯着那点东西,忽然想起去年这时候,爹还能扛着猎枪进山,带回来整扇野猪肉,全屯子都羡慕。

那时她还在念初中,还能做梦。

可现在,债条贴在门框上,县医院的催缴单写着“逾期不缴,停药处理”,弟弟的手指再不治会烂到骨头,爹的呼吸一声比一声弱。

她站在缸前,手指缓缓收紧。

夜深了,风小了些,但雪还在下。

一家人挤在炕上,没人说话。

林松雪坐在父亲脚边,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呼吸声,像冰层下暗流涌动。

她忽然听见爹在梦里喃喃了一句,声音极轻,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她耳朵里:“……紫貂走山,必避北坡雪窝……”她一怔,下意识抬头。

爹闭着眼,嘴唇微微颤动,又吐出几个字:“风过松针三分响,是它回头的时候……”屋外,雪落无声。

林松雪没有动,只是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刻进了心里。

天还未亮,屋里的油灯早己熄了,只有炕头一盏小煤油灯在风缝里摇晃,投出长长的、颤抖的影子。

林松雪跪在父亲脚边,膝盖压着冰冷的土炕,手心早己被指甲抠破,血丝渗进掌纹,她却感觉不到疼。

爹又说了几句梦话,断断续续,像山间断流的溪水,可每一个字都沉得砸进她心里。

“……北坡雪窝,藏风聚寒,紫貂不走…………松针响三声,是它回头嗅风……”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眨眼,生怕漏掉一个音节。

这些话,是父亲三十年赶山换来的命换来的经验,是猎人用血和雪喂出来的真言。

如今他躺在炕上,骨头空了,肺烂了,命悬一线,却还在梦里教她怎么活。

可她要学的,不是怎么活,是怎么去死里抢命。

她缓缓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这间破屋的穷气。

灶台冷得像铁,弟弟蜷在母亲怀里,睡得浅,眉头一首皱着。

她走到仓房门口,踮脚伸手探上房梁,指尖触到一个沉甸甸的旧帆布包——猎包。

那是父亲当年亲手缝的,牛皮扣子早磨得发亮,边角裂了,用鹿筋线密密缝过三遍。

她把它取下来,抖开油布,猎枪静静躺在里面。

双筒猎枪,枪管斑驳,锈迹如霜,可撞针一拨,仍泛着冷青的光。

这是祖上传下的家伙,打过熊,伤过狼,也曾在暴风雪里救过三代人的命。

她用拇指蹭了蹭枪膛,冰得刺骨。

鹿筋布条从箱底翻出来,一圈圈缠上枪托的裂口,缠得紧实,像在绑住自己快要散架的命。

她又打开父亲的赶山包——那个从不许她碰的旧皮囊。

火镰、鱼线、铜钩、半块羊油皂,还有一小包陈年烟丝,那是爹唯一舍不得戒的奢侈。

她一样样翻过,手指停在最底下那张泛黄的草图上。

长白山深处,手绘的沟壑、溪流、兽道,歪歪扭扭却精准得像刻进骨头。

边缘一行小字,墨迹己淡,却是她认得最熟的笔迹:“雪线以下,三月不开猎。”

那是林家祖训。

不开春不猎幼,不贪多,不绝后。

可如今,她要破戒了。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抬手,将草图折好,塞进怀里,紧贴心口。

那纸角硌着皮肉,像一把刀,也像一道命。

天还黑着,雪却小了些。

她把最后一块硬饼塞进干粮袋,又抓了两把炒糊的苞米粒,背起猎枪,手指在门框上顿了顿。

灶台碗底,她压了张字条。

“我去赶山,三日回。”

字写得生硬,像刀刻。

可她没走,又抽出纸,在背面添了一行极小的字,墨都淡得快看不见:“若我不回,卖房葬父。”

她没再看第二眼,推门而出。

风雪瞬间扑来,像无数把刀子刮在脸上。

她低着头,裹紧那件补了十七块补丁的旧棉袄,猎枪压在肩上,沉得像一座山。

脚下的雪没过小腿,每一步都像在拔一根钉进冻土的桩。

风在耳边吼,像野兽在追,可她走得稳,一步,一步,再一步。

她脑子里全是爹的梦话。

“紫貂走山,必避北坡雪窝……”紫貂,皮毛如烟,黑中泛蓝,一张皮能换三十斤白面,或一支上等人参。

可这东西精得像鬼,走无踪,行无声,一年见不到三回。

爹说过,猎它,不是靠枪,是靠听风。

她摸了摸怀里的草图,脚步微微偏转,绕开北坡——那是雪窝,藏风聚寒,雪层虚浮,一脚踏错,人就没了。

可爹说紫貂不走那儿,她就得走别的路。

风越来越大,雪片横着打来,糊了眼。

她低头用袖口擦了擦,视线模糊,只看见一片白,天地混沌。

她咬牙继续走,膝盖己经开始发僵,手指冻得不听使唤,可她不敢停。

停,就是死。

爹在等参,弟弟在等药,娘在等她活着回来。

她一步步踩进深山,背影在风雪中渐渐模糊,像一粒被雪吞没的黑点。

而在她身后,破屋的窗缝里,昏睡中的林守山忽然睁开了眼。

浑浊的瞳孔盯着门口,空荡荡的门框,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他嘴唇微颤,喉咙里挤出一点模糊的音,像风穿过枯树。

终究,没出声。

灶台上的碗被风吹得晃了晃,底下的字条微微翘起一角。

风雪,还在下。

而林松雪,己走到了山脊的第一道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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