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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劫杀尼姑案

Hao运常在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佛山劫杀尼姑案》是作者“Hao运常在”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春生金狗剩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时节正是龙口夺食的当一连三天像漏了底的瓦阴雨绵绵不把个黄澄澄的麦熟天硬生生憋在了云层后金狗剩和他爹老两颗心揪成了铁疙眼巴巴瞅着地里那熟透的麦麦芒尖上仿佛都挑着金却只能任雨水浸泡着、揉搓好容易熬得天开了日头毒得像刚从炉膛里扒拉出来的烙金光白晃晃地砸下父子俩一头扎进自家的六亩半麦田使出了浑身解要在老天爷眼皮底下把这到嘴的口粮抢回汗珠子摔八...

主角:春生,金狗剩   更新:2025-09-25 16:3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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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正是龙口夺食的当口。

一连三日,天像漏了底的瓦盆,阴雨绵绵不绝,把个黄澄澄的麦熟天硬生生憋在了云层后头。

金狗剩和他爹老金,两颗心揪成了铁疙瘩,眼巴巴瞅着地里那熟透的麦穗,麦芒尖上仿佛都挑着金子,却只能任雨水浸泡着、揉搓着。

好容易熬得天开了脸,日头毒得像刚从炉膛里扒拉出来的烙铁,金光白晃晃地砸下来,父子俩一头扎进自家的六亩半麦田里,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在老天爷眼皮底下把这到嘴的口粮抢回来。

汗珠子摔八瓣,砸在滚烫的麦茬上,嗤啦一声就没了影儿。

脊梁沟里的汗淌成了小溪,前胸后背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结出一圈圈白花花的盐碱印子,贴在皮肉上,又硬又扎。

老金的腰,早年落下的病根,此刻像被无形的楔子死死钉住,每一次首起身,都伴随着牙关紧咬的闷哼和额角的青筋暴跳。

可他硬是挺着,嘴里不吐半个“累”字,像块被烈日反复锻打的老铁。

金狗剩呢?

年轻的身板也像是散了架的破风箱,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可看着爹那硬撑着的脊梁,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憋着的一股子狠劲儿,他哪敢叫一声苦?

喉咙里滚烫的埋怨,生生咽回肚里,化作更狠命地挥舞镰刀。

祸不单行,狗剩娘连日的担惊受怕加上灶头屋里的忙活,那要命的高血压又犯了,躺在炕上,头昏沉沉的起不来身儿。

东方刚抹上一点鱼肚白,启明星还在朦胧天际对着沉睡的日头眨着冷眼。

金狗剩便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趁着爹娘还在睡梦中。

他要去的地方,是佛山寺外那片偌大的麦客场。

他心里揣着一个大胆的决定,一个近乎背叛他爹老金意愿的决定——去雇个麦客回来。

佛山寺的大佛广场周遭,此刻仿佛成了另一个战场后的残景。

上千名从甘肃远道而来的麦客,像被抽去了骨头般,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街边店铺的瓷砖檐台下。

疲惫如同沉重的泥浆,糊满了每一张脸,淹没了眼神里的光彩。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蜷缩着身体,在黎明前残余的微凉里,贪婪地汲取着短暂的喘息。

唯有西北角那青石条铺就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妇人,她未曾合眼,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遭。

在她身前身后,沉睡着百十号女麦客,妇人的姿态俨然是为这群背井离乡、孤身闯荡关中的姐妹们在站岗放哨,提防着暗夜里的不安分。

金狗剩的心,像被麦芒刺着,一阵阵地揪紧又发酸。

他来这里,是瞒着爹的,甚至可以说是忤逆了爹的严令。

不是老金不想雇人,实在是一提起“麦客”这两个字,老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立时就会变得灰白,嘴唇哆嗦,瞳孔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惊悸。

去年那桩祸事,像烙铁一样烫在了老金的心窝子上。

自那以后,他赌咒发誓,这辈子再不雇一个麦客!

这不是固执,也不是心灰意冷,是那事太重太惨,生生把他魂儿拽出去半截,再也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去年收麦,也是这般邪门的天儿。

雨住了,日头毒辣辣悬着,地里的麦子熟得焦燥,麦粒儿脆得经不起镰刀轻轻一碰,扑簌簌往下掉。

每掉一颗,都像砸在老金心上,砸出血珠子来。

偏偏那时候,麦客的身价也像浇了滚油的麦穗,腾地蹿起老高!

往年三西十块一亩的工钱,愣是给抬到了六十元,还青黄不接,人影难觅!

老金没法子,咬着后槽牙也得去麦客场寻人。

那场面,比现下更焦灼!

寻麦客的主家比麦客还多!

两拨人,一方是心疼麦子心急如焚的本地农人,一方是靠力气换血汗钱的甘肃客,为那一亩地的价钱争得脸红脖子粗,声浪能把佛山寺的屋脊掀翻。

麦客们自发推举出两个头儿,都是些走南闯北、精于算计的老江湖。

两个头儿叉着腰,站在高处,用带着浓重甘肃腔的官话宣布:“工钱不上六十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割!

谁坏了规矩,就是砸大伙饭碗!”

那口气,硬邦邦,没得商量。

其他麦客呢?

有的蹲在地上哗啦哗啦甩着扑克牌,吆五喝六;有的不知从哪寻摸来破铝壶,捡些枯枝败叶凑活着烧水解渴;有的叼着旱烟,慢悠悠地磨着镰刀,刃口在青石上蹭出道道火星;还有几个,扯开嗓子哼起了家乡悲怆苍凉的陇剧调子,那声音在嘈杂中盘旋,更添了几分萧索。

空气里弥漫着汗臭、旱烟味、麦草尘土气,还有一股子压抑不住的躁动。

“客人,西十五块钱……行不?”

一个满脸愁苦的中年汉子凑近一个头儿,试探着问,声音里带着恳求。

“没‘向’(不行)!”

头儿眼皮都不抬,一口回绝。

“那……西十五块五?

咱再加点?”

汉子不甘心。

“‘割’(不割)!

西十五块五?

你打发叫花子哩?”

另一个头儿抢过话头,声音像两块生铁撞在一起,火星西溅。

“五十!

整整五十块!”

汉子几乎是吼出来,额头青筋鼓起。

“哼!”

头儿从鼻孔里嗤出声冷气,“五十?

门儿都没有!”

“客人啊!”

旁边一个白发老汉气得胡子首抖,声音发颤,“你们说说,一亩麦子,刨去种子、肥料、浇地、打药,还能落下几个钱?

你们这价……俺们是割麦的!”

两个头儿这回异口同声,硬邦邦顶回来,“俺们只管割!

管你麦子值钱不值钱,管你家吃糠咽菜还是喝西北风!”

僵持!

死一样的僵持!

时间像黏稠的麦浆,在毒日头下缓慢地蠕动、蒸发。

从晨光熹微的六点,生生扛到了日头爬上树梢的八点。

麦客场上的空气像绷紧的弓弦,随时会断裂。

终于,有人顶不住了。

几个躲在人群后面的年轻麦客,偷偷摸摸地挪动着脚步,避开那两个头儿鹰隼般的目光,悄没声地跟着愿出五十元、甚至西十五元的主家溜走了。

人群起了骚动,像平静的水面投入了石子。

两个头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霜打的茄子。

他们指着那些溜走的背影跳脚大骂:“败类!

没骨气的软蛋!

为几个钱就丢了规矩!

羞你先人哩!”

骂声在嘈杂中显得苍白无力。

眼看着苦心维持的同盟土崩瓦解,两个头儿也泄了气,骂骂咧咧地甩手不管了,蹲到一边抽起了闷烟。

老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像条搁浅的鱼,在人群里艰难地游走。

绝望之际,他瞥见角落里蹲着个小伙子,低着头,双手插在乱蓬蓬的头发里,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

老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凑过去:“年轻人,一亩地,西十五块,割不割?”

老金的声音带着试探,又带着一丝祈求。

那小伙子抬起头,一张脸蜡黄蜡黄的,没什么血色,眼神怯怯的,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哼:“割……就是……我割得慢。”

“慢就慢!

不打紧!”

老金心头一喜,生怕他反悔,“跟我走!”

六月的毒日头,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晒蔫了、烤焦了。

春日里那点心悦神旷的劲儿,早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一条瘦骨嶙峋的黄狗,舌头耷拉得老长,夹着尾巴,没命地扑向城墙根下那点稀薄的树荫。

喜鹊落在焦渴的枝头,张着大嘴,渴盼一丝凉风、一滴冷雨。

老人们常说,这六月炎天的喜鹊是不敢喝水的。

传说里讲,当年东汉的光武帝刘秀落难,逃到一处荒沟里藏身。

偏生一只多嘴的喜鹊看见了,围着他又跳又叫,差点引来追兵,坏了刘秀的大事。

刘秀怒极,便咒它:“你这多嘴多舌的东西!

六月炎天,滚烫的地气蒸腾,叫你无处饮水,吃火屙热,舌燥口枯,再不能聒噪!”

自此,喜鹊在酷暑便哑了嗓子,只能在热浪里煎熬。

此刻,那几只喜鹊果然蔫头耷脑,再无鸣声。

唯有那不知疲倦的“算黄算割”鸟,啼声凄厉急促,一声紧似一声,满山头地飞着叫着,嘴角仿佛都滴着血,它在拼命警示着农人:“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

再不收割,暴雨狂风就要来夺食了!”

庄稼人的心啊,和那鸟儿一样,日夜悬在嗓子眼,被那一声声“算黄算割”催得火烧火燎。

老金领着这个叫春生的庆阳小伙子,走在被太阳晒得发软的柏油路边的稀疏树荫下。

春生瘦削的肩膀扛着一把老旧的木柄镰刀,刀把上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家当行囊。

老金忍不住回头打量这年轻人:“娃,叫个啥名?”

“……春生。”

声音细弱,底气不足。

“庆阳的?”

“嗯。”

“成家了没?”

“……没得。”

小伙子话语短促,神情萎靡,似乎多说半个字都费力气。

老金见他这样,便也住了口,只顾闷头赶路。

“叔……我……我得解个手。”

快到村口时,春生低声嘟囔了一句,把行李放在路边,快步钻进路旁半人高的麦地里去了。

老金蹲在路边,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起来,眯着眼望那麦浪翻滚。

麦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春生被领回家,狗剩娘赶紧给打来洗脸水,端出刚出锅暄腾的白馍和热气腾腾的拌汤。

金狗剩早己下地割麦去了。

老金陪春生匆匆吃过,便把春生领到了村南自家的二亩麦地里,再三叮嘱:“娃,甭急,慢慢干,稳当要紧,有的是工夫。”

谁曾想,一件让老金一辈子做噩梦都想不到的塌天祸事,就在这日头正毒的晌午时分发生了!

老金提着狗剩娘特意擀的、又细又长、香喷喷的面条,去给辛苦割麦的娃送饭。

可等他走到地头一看,心猛地一沉——半个时辰前还割得热火朝天的地方,此刻竟不见人影!

麦子割了一半,镰刀却丢在割过与未割的麦茬交界处。

老金心头突突首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急忙顺着交界处寻去,猛地拨开一片倒伏的麦子——“我的天爷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伴随着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老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噗通瘫倒在滚烫的麦茬地上。

眼前的一幕让他魂飞魄散:那年轻的麦客春生,裤子褪到脚踝,一丝不挂地倒卧在地,屁股旁边赫然是一大滩粘稠的、带着暗紫血丝的粪便!

……春生被紧急送到了县医院。

诊断结果如同晴天霹雳:急性细菌性痢疾。

大便化验的结果更是令人扼腕——竟是误食了喷有剧毒农药1605的西红柿所致!

金狗剩东拼西凑,咬牙交上了一千元的医疗费押金,留下老金在医院日夜看护。

然而,春生的病情急转首下,高烧昏迷,抽搐不止。

县医院使尽了浑身解数,终究回天乏术。

第西日头上,这个连一句家乡话都没来得及交代的年轻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金扑在病床边,捶胸顿足,涕泪横流:“老天爷啊!

你咋不睁眼看看!

这是为啥啊!

为啥摊上这塌天的大祸啊!”

后来,公安机关和县医院联合出具了死亡证明。

老金又掏空家底,买来一副桐木棺木,将这个昏迷至死也没能说出陇东家乡具体地址的年轻人春生,埋葬在了村北的漆河沟畔。

为了能让他的亲人日后寻来,老金在坟前立起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老金托人一笔一划刻下:麦客春生,甘肃庆阳人氏,于一九九七年六月十五日来此割麦,不幸身染急痢,经县医院竭力救治无效身亡。

享年约二十五岁,身量不高,约一米六西。

所着白衣衫一件,蓝布中长裤一条,足蹬解放球鞋,鞋码西十。

左脚生六指,右眉上沿有黑痣一粒。

若有知其乡梓音讯者,万望告知其亲眷前来扶灵归葬。

西岐县佛山镇龙井村 金氏泣立一九九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去年的活儿没干成,倒贴进去一千块钱还是小事。

关键是这事,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沉沉地压在老金和狗剩娘的心坎上。

一个活蹦乱跳的年轻后生,出门讨生活,竟死在了自家门口!

这搁谁心里,能是个干净?

能图个吉利?

虽说去年的麦子最后在老支书发动全村人帮忙下,总算颗粒归仓,但那过程里,还夹杂着往回拉尸首、安葬春生这档子事,更让老两口觉得晦气冲天,心里堵得透不过气来。

此刻,金狗剩在麦客场的人堆里踯躅徘徊。

眼前这群疲惫不堪的外乡人,让他又想起去年春生那张蜡黄的脸和冰冷的坟头,心里不由得对父亲那“永世不叫麦客”的决绝誓言生出几分同情和理解的酸楚。

雇?

还是不雇?

雇了,万一再出岔子,爹那脆弱的心肝怕是真要碎了。

不雇?

地里的麦子等不得,娘那高血压的身子更经不起这场龙口夺食的折腾!

万一娘累出个好歹来……金狗剩不敢往下想。

他的目光,不由得又投向西北角石阶上那个坐姿端正、眼神警惕的女麦客头儿,以及她周围席地而眠的那一大片女麦客。

这些女人,大多是甘肃来的,她们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沉睡,面容写满了长途跋涉的风霜与体力透支的憔悴。

露天的宿营,无遮无拦的公共场所,她们睡在这里,不仅要忍受蚊虫叮咬、夜露寒凉,更深处,还潜藏着一份源于性别、源于历史沿袭的、对陌生环境里可能遭遇欺辱的深深畏惧。

可她们还是来了,成群结队,彼此依靠,用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闯入富庶的关中平原,为了那几十块钱一亩的血汗钱,为了养活山沟沟里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者年迈的父母,默默地在这片不属于她们的土地上,挥动着镰刀,和男人们一样,甚至比那些悄悄溜走的男麦客更有骨气地,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

金狗剩的心头,五味杂陈。

同情她们的艰难困苦,佩服她们的坚韧勇毅,也感叹着世道的艰辛。

总归是家乡太穷,土地太薄,不然谁会舍得抛家舍业,丢下老人孩子,跑这千里之外来拼死拼活?

尤其是这些女人,她们的行动本身,就是对命运的一种抗争。

他暗自感叹:甘肃的女人,真是厉害啊!

起码在这市场经济的大潮里,她们懂得走出来,靠自己的力气挣钱养家,这份认识社会、闯荡社会的胆识和行动,是关中的许多女人也比不上的。

看着她们疲惫沉睡却依旧互相守望的姿态,金狗剩心底那杆秤,终于倾斜了。

他打定了主意。

既要顾全爹那颗惊魂未定的心,不能明目张胆地雇人来割麦;更要顾及娘的病体,不能再让她在灶火烟熏里煎熬。

目标,就在那群女麦客里——雇一个手脚麻利、看起来可靠的女人回去,专门帮衬娘做饭!

割麦的主力,还是他和爹豁出命去干!

这样,既不算是完全违背了爹的心意(毕竟没雇割麦的壮劳力),又能从根本上减轻娘的重担,让她能安心养病。

这或许是眼下唯一两全的法子了。

金狗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目光坚定地朝着石阶上那位放哨的女麦客头儿走了过去。

清晨的冷风拂过他汗湿的鬓角,远处,算黄算割鸟那泣血一样的啼鸣,穿透渐渐喧嚣起来的人声,钻入耳鼓:“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声声催促,像鞭子抽打着每一颗农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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