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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女配祁齐

美丽少女田田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雪落女配祁齐主角分别是雪妃冯作者“美丽少女田田”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大周昭宁十八腊月二十雪来得比往年早了半未时的梆子声刚皇城的琉璃瓦己覆满素连飞檐下悬着的铜铃都裹了层薄摇不出清脆掌灯的小内侍踮着将鎏金琉璃宫灯逐一点亮在檐暖黄灯影落在积雪竟像一汪凝住的合心踩着绣从御药房往披香殿疾鞋底沾的雪粒融成顺着裙裾淌到脚又在寒风里结成薄每走一步都伴着细碎的“咔嚓”刺得皮肉发可她顾不上这只将怀里那只鎏金小...

主角:雪妃,冯保   更新:2025-10-23 19: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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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昭宁十八年,腊月二十三,雪来得比往年早了半月。

未时的梆子声刚过,皇城的琉璃瓦己覆满素白,连飞檐下悬着的铜铃都裹了层薄雪,摇不出清脆响。

掌灯的小内侍踮着脚,将鎏金琉璃宫灯逐一点亮在檐角,暖黄灯影落在积雪上,竟像一汪凝住的血。

合心踩着绣鞋,从御药房往披香殿疾奔。

鞋底沾的雪粒融成水,顺着裙裾淌到脚踝,又在寒风里结成薄冰,每走一步都伴着细碎的“咔嚓”声,刺得皮肉发疼。

可她顾不上这些,只将怀里那只鎏金小盒攥得更紧——盒里只剩最后三粒紫雪丹,是母妃今夜的救命药。

殿门半掩着,铜漏的滴答声混着帐幔后低哑的咳,像钝器反复凿在鼓面上,合心听得心口发颤。

她掀珠帘扑进去,首首跪到榻前:“母妃!”

贤妃半倚在软枕上,乌发散在素色衾褥间,脸色比雪还白。

唇角凝着一点猩红,被烛火映得像朵将坠的寒梅。

见是女儿,她先弯了弯眼角,才悄悄将一方染血的素绢掖进袖中——那绢上的血痕还冒着热气。

“别吓着。”

贤妃的声音轻得像雪上掠过的风,“就咳了一口,不碍事。”

合心哪里肯信,伸手就要去夺帕子。

贤妃却扣住她的腕子,掌心滚烫得吓人,指骨瘦得几乎要捏碎她的皮肉:“药呢?”

合心忙递上鎏金盒。

贤妃瞥见盒底仅剩的三粒药,眉心轻轻蹙起:“只剩这些了?”

“御药房说……年底盘库,紫雪丹要留着给各宫年节备急。”

合心咬着唇,睫毛上的雪粒掉下来,像碎玉砸在锦榻上,“我明日再去求他们。”

贤妃没说话,取过一粒药含进嘴里,就着合心捧来的温水咽下。

喉头滚动时,雪色颈侧浮起淡青的脉络,看得合心鼻尖发酸。

她伸手想替母妃顺气,指尖却触到一片湿冷——贤妃的寝衣后背,早被冷汗浸透了。

“去换件干衣裳。”

贤妃拍拍她的手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别回头把你也拖病了。”

合心没动,只垂眼盯着那只鎏金盒。

盒壁上的福寿纹被烛火拉得扭曲,竟像张牙舞爪的兽。

她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咬牙的恨意:“是金妃,对不对?

是她让御药房断了我们的药!”

贤妃依旧没答,只抬眼望向窗棂。

外头雪光太亮,映得她瞳孔里一片幽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良久,她才唤女儿的乳名:“合心,去雪妃娘娘的怡瑞宫,把今日的事告诉她。

记住,别哭,也别跪——雪地里跪久了,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合心点头,却还是跪坐着,替母妃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又放下三重纱帐挡住寒风,才起身。

披风来不及系,只顺手抓过手炉,推门冲进漫天风雪里。

雪下得更急了,鹅毛似的扑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

从披香殿到怡瑞宫,要穿过一条覆雪的长廊、两座结冰的御桥。

宫道上的积雪没过了脚踝,内侍们忙着扫雪,新落的雪却转眼又盖满了路面。

合心跑得急,几次踉跄着扑在雪地里,掌心冻得瞬间失去知觉,可她只盯着前方那一点微茫的光——怡瑞宫的门匾下,挂着一盏素白纱灯,灯罩上绘着的老梅,是雪妃亲手画的。

门口的小宫女阿梨正打盹,被合心撞得险些摔倒,看清来人后惊呼:“公主?!”

“雪妃娘娘安寝了吗?”

合心喘得胸口发疼,话都说不完整。

阿梨摇头:“娘娘还在小书房,和赵副史议事呢。”

合心匆匆道了声谢,拔腿就往偏殿跑。

门槛太高,她绊了一下,膝盖磕在青砖上,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却顾不上揉,一把推开了槅门。

暖香扑面而来。

雪妃正坐在案前,披一件月白狐裘,案上摊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

对面的赵副史穿一身玄衣,腰佩细剑,眉眼冷得像冰。

两人闻声同时抬头,目光落在合心身上。

雪妃见她裙角结满冰碴,发梢还滴着雪水,脸色倏地沉了下去:“阿梨没给你撑伞?”

合心摇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娘娘救我母妃!”

雪妃己快步走过来,狐裘拖过地砖,像一道流动的雪浪。

她伸手将合心从地上拎起来,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的粗茧,力道却很稳:“别跪,起来说事。”

合心忍着哭腔,三言两语把御药房断药、母妃咳血的事说了。

雪妃越听,眸色越冷,末了忽然笑了一声,那笑意却像冰刃般锋利:“好个金梦棠,手倒是伸得够长。”

她转头对赵副史吩咐:“去查,紫雪丹的库案是谁批的条子,明早我要看见原档。”

赵副史拱手应了声“是”,身影一闪,便隐入了窗外的夜色里,连风雪都没搅动几分。

雪妃这才握住合心的手,眉头拧得更紧:“手炉都凉透了,你跑了多久?”

说着,她解下自己的狐裘,兜头裹在合心身上。

狐裘还带着她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沉水香和雪气,瞬间将合心裹得暖融融的。

“三粒药撑不了五日。”

雪妃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沉稳的笃定,“我得想办法再弄一批。”

合心抬眼,声音发颤:“可……内库的钥匙在金妃手里。”

雪妃冷笑一声,眼底闪着寒星般的光:“她守得住内库,守得住御药房,却守不住天要落的雪。”

她抬手抹去合心睫毛上的雪粒,语气软了些,“今夜你先回去,把剩下的药分三晚给你母妃,别一次用完。

明日午时,我让阿梨送新药过去。”

合心咬着唇,小声问:“您……要亲自去盗内库吗?”

雪妃垂眼看她,眸色沉静得像寒潭:“我盗的不是库,是她们攥在手里的命根。”

殿外忽然传来三更的更鼓,沉闷地撞在雪夜里。

雪妃拍拍合心的肩背:“回去吧,陪着你母妃。

告诉她——只要本宫在,没人敢让她先走。”

合心重重磕了个头,起身要走。

雪妃却叫住她,从案上取过一只鎏金熏笼塞进她怀里。

熏笼里燃着红罗炭,外壁镂刻的飞鹰展翅欲飞,鹰目镶着两粒黑曜石,在灯火下闪着冷光。

“夜里冷,抱着它暖路。”

雪妃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也……暖你母妃的心。”

合心点头,推门再入风雪。

雪似乎小了些,风却更利,像刀口贴着耳廓刮过。

她抱紧熏笼,一路小跑,狐裘太长,几次踩在脚下险些跌倒,可胸口却滚烫得厉害——仿佛那狐裘里缝着一团火,能把这漫漫长夜的冰雪,都烧开一个洞。

披香殿的灯火越来越近。

合心喘着气推开殿门,却听见内室传来一声压抑的呛咳,紧接着是铜盆落地的脆响。

她心口一紧,几乎是扑着冲进内室——贤妃正俯在榻沿,一口鲜血全吐进了铜盆里,猩红的血溅在雪色寝衣上,像骤然绽放的寒梅。

见女儿进来,她想笑一笑,嘴角却先涌出一缕血丝,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合心扑过去,一把抱住母妃。

肩上的狐裘滑落下来,铺在地上,像一滩化不开的雪。

“母妃,药来了……雪妃娘娘说明日还有新药……”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却死死抱着那具瘦削的身体,仿佛一松手,这个人就会被寒风卷走,再也找不回来。

贤妃靠在女儿怀里,指尖冰凉,轻轻抚过她湿漉漉的头发:“傻孩子……怎么又跑这么快。”

窗外,雪落无声。

西更的更鼓遥遥传来,漫漫长夜,还不知要熬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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