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婚姻,我为他收拾了无数烂摊子,为周家创造了数不清的利益。
到头来,只换来一句“古板又无趣”。
而他眉骨上那道唯一的,和我记忆里救赎过我的少年重叠的痕迹,也被他为另一个女人抹去了。
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彻底熄灭。
“好。”
我说了一个字。
周聿行似乎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好什么?”
“离婚。”
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我回到我和周聿行所谓的“家”。
一栋坐落在市中心,价值上亿的顶层公寓。
这里更像是周聿行的展厅,陈列着昂贵的艺术品,却没有一丝家的味道。
我从不曾喜欢过这里。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不属于我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是许愿愿惯用的那款,清甜的栀子花香,她标榜自己“纯净如初”的象征。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扔着一件男士外套,是周聿行的。
外套旁边,是一条女士的丝巾。
我认得,是许愿愿上周在社交媒体上晒过的新款。
看来,在我忙着为周家斡旋时,他们在这里过得很愉快。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衣帽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的东西不多,这个房子里,属于我的痕迹少得可怜。
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专业书籍,还有书房里我的电脑。
我正收拾着,周聿行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眼神瞬间变得嘲讽。
“怎么,离家出走?”
“舒梨,你能不能别玩这种小孩子把戏,很幼稚。”
他扯了扯领带,烦躁地坐在沙发上。
“我告诉你,离婚只是气话,你别当真。”
“安分守己地当你的周太太,对你,对舒家,都有好处。”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是在施舍。
我没有理他,继续整理我的东西。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他几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那是气话!
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甘心吗?”
“许愿愿她单纯善良,不像你,满肚子心机!”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周聿行,你看清楚,我不是在闹。”
“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
我将行李箱合上,拉着拉杆准备离开。
他挡在我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为了这点小事?
就因为我为了愿愿去掉了疤?”
“舒梨,你的嫉妒心能不能别这么强?”
“那道疤,只会让愿愿伤心,你懂不懂?”
我笑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个善妒的疯子。
他根本不知道,那道疤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而现在,他亲手把这道光熄灭了。
“我懂。”
我看着他光滑平整的眉骨,那张英俊的脸,此刻在我看来无比陌生。
“我懂你有多爱她。”
“所以,我成全你们。”
“周聿行,祝你们……锁死。”
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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