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夕站在咖啡厅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那个男人己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与这家平价咖啡厅格格不入。
“您好，请问是陈小姐吗？”
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小夕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咖啡厅里飘着浓郁的焦糖香气，她走向那个显眼的位置，心跳如擂鼓。
“祁先生？”
她试探性地开口。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让陈小夕想起父亲珍藏的那瓶陈年威士忌。
“陈小姐，请坐。”
祁少卿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我点了美式，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我都可以。”
陈小夕局促地坐下，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那是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款式，据说要六位数。
祁少卿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下拉了拉。
“听说你在城南小学教书？”
“是的，三年级语文。”
陈小夕捧起咖啡杯，热气氤氲中她看见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
这家咖啡厅的杯子边缘有个小缺口，她突然感到一阵难堪。
“我父亲很欣赏你的教学方式。”
祁少卿突然说，他说你班上那个自闭症孩子的进步很大。
陈小夕惊讶地抬头：“祁老先生怎么会知道？”
“他是校董。”
祁少卿嘴角微微上扬，又说了一句“虽然这所小学只是祁氏慈善项目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陈小夕头上。
她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整个祁氏帝国。
那个掌控着城市三分之一地产，连市长都要礼让三分的家族。
“祁先生，我不明白。”
她放下杯子，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是我？”
祁少卿凝视着她，目光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因为我需要一个不贪图祁家财产的人。”
陈小夕站在祁家别墅门前，感到一阵眩晕。
这座仿欧式建筑占地近千平，门前喷泉中的大理石雕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折时买的连衣裙，突然想转身逃走。
“陈小姐，请跟我来。”
管家彬彬有礼地引路，但眼神中的审视让她如芒在背。
客厅比她整个公寓还大，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沙发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是她在学校周年庆上见过的祁老先生。
“小夕来了。”
老人和蔼地招手，却让陈小夕更加紧张。
她知道这种表面亲切背后隐藏着什么——就像她父亲常说的，有钱人的善意都是有价格的。
“爸，人我带到了。”
祁少卿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动作熟练得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陈小夕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祁少卿站在中间，身旁是气质高雅的母亲和两个同样出色的兄弟。
而角落里，一个面容阴郁的年轻人被刻意安排在边缘位置。
“那是我弟弟，远哲。”
陆远城顺着她的视线解释“他身体不好，很少露面。”
陆老先生咳嗽一声：“小夕，少卿应该跟你提过我们的提议了吧。”
林晓阳攥紧了拳头说：“祁老先生，我还是不明白。
以祁家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合适的...更门当户对的？”
祁老先生笑了，“那些名媛眼里只有祁家的钱和地位，少卿需要一个真心对他的人。”
就在这时，祁少卿突然插话，声音冷了几分，“我们需要一个在公众面前无可挑剔的形象。
小学教师，照顾特殊儿童，出身普通但勤奋上进——媒体会爱死这个故事。”
陈小夕感到一阵刺痛。
原来她只是一个精心挑选的道具。
“如果我拒绝呢？”
她听见自己问。
祁少卿眯起眼睛：“你父亲的那笔医疗贷款，祁氏银行可以一笔勾销。
你弟弟也能得到最好的实习机会。”
陈小夕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祁家调查得这么彻底。
“小夕，考虑一下吧。”
日老先生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诚意金。”
走出别墅大门时，陈小夕在支票上数了数零。
那相当于她五年的工资。
她抬头看向二楼窗户，隐约看见祁少卿站在那里，身影孤独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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