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盯着地上那两个白胖胖的肉包子，肚子叫得更响了。
墙头那撮呆毛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沉默了三秒。
弯腰，捡起包子。
还温着。
“啧。”
她撇撇嘴，“重生归来，第一份善意居然是俩肉包子？”
还是以这种“天降恩赐”的方式。
有点搞笑，但……感觉不坏。
她拿着包子回到灵堂偏厅，就着凉水，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味道居然不错，肉馅饱满，汁水丰盈。
检测到能量补充，体力恢复中。
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行吧，连系统都认证了这包子的价值。
填饱肚子，苏清鸢开始思考下一步。
青云宗考核是必须去的。
那是她复仇的起点，也是查明母亲遗物和裂缝真相的关键。
但以她现在炼气西层的修为，还有这身破旧孝衣，首接去报名恐怕连山门都进不去。
得想办法搞点灵石，换身行头，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逃难的。
她目光落在母亲留下的那个紫檀木盒上。
除了玉佩和玉简，盒子里还有几件母亲生前戴的普通首饰，不值什么钱。
但……蚊子腿也是肉。
她拿起一支素银簪子，揣进怀里。
“母亲，暂借一用，日后定百倍偿还。”
她在心中默念。
收拾妥当，她推开苏家老宅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
阳光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抬步走向记忆中坊市的方向。
---坊市依旧热闹，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
苏清鸢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公当的杂货铺。
“老板，这支簪子，当多少？”
她拿出那支素银簪。
老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文？”
“两个下品灵石。”
老板哼了一声，“爱当不当。”
苏清鸢知道他在压价，但这簪子本身也确实普通。
“成交。”
她没时间磨蹭。
拿着两颗劣质的下品灵石，她转身进了成衣铺。
片刻后，再出来时，她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色布裙。
虽然依旧朴素，但总算不那么扎眼了。
看着手里仅剩的一颗灵石，苏清鸢叹了口气。
穷，是原罪。
得想办法赚钱。
她一边琢磨着怎么用系统薅点……啊不，是赚点羊毛，一边朝着坊市外走去。
刚走到街角，就听到一阵喧哗。
“臭小子！
敢偷我们黑虎帮的东西！
活腻了！”
“打断他的腿！”
几个彪形大汉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拳打脚踢。
那身影蜷缩在地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布包。
苏清鸢本不想多管闲事。
但目光扫过那布包露出的一角——几株带着淡蓝色光晕的草药。
清心草？
这可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能静心凝神，对修炼有益，价值不菲。
而且……系统面板在她看到草药的瞬间，竟然闪了一下。
检测到蕴含微弱生命能量的植物样本，可兑换1点天道值。
哦？
苏清鸢挑眉。
系统还能这么玩？
路边草药都能换点数？
虽然1点少了点，但积少成多嘛。
更重要的是，那几个大汉，不过是炼气二三层的混混。
她目光落在那个被打的少年身上。
有点眼熟。
尤其是那倔强地抬起来的脸上，嘴角淤青，却死死抿着，眼神像头不服输的小狼崽。
还有那撮熟悉的、翘起来的呆毛。
是那个扔包子的“墙头少年”！
苏清鸢乐了。
缘分呐。
“住手。”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灵力，清晰地传入那几个混混耳中。
混混们停下动作，扭头看她。
“哟，哪来的小娘皮，想多管闲事？”
为首的光头大汉狞笑。
苏清鸢没理他，走到少年面前，蹲下。
“喂，呆毛，还认得我吗？”
少年抬起头，看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倔强地别过头。
“谁、谁要你管！”
“你刚才请我吃了包子。”
苏清鸢指了指他怀里的布包，“现在，这个归我，我帮你摆平他们，怎么样？”
少年猛地转过头，瞪大眼睛：“你想黑吃黑？”
苏清鸢：“……”这孩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这叫等价交换。”
她耐着性子解释，“或者，你更愿意被他们打断腿，然后抢走草药？”
少年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混混，又看了看苏清鸢，咬了咬牙。
“……成交！”
“乖。”
苏清鸢站起身，看向那几个混混，“他欠你们什么？”
光头大汉冷哼：“他偷了我们帮派的草药！”
“证据呢？”
苏清鸢抱臂，“这坊市是你家开的？
草药上写你名字了？”
“你！”
光头被噎住，恼羞成怒，“兄弟们，连这小娘皮一起收拾！”
说着，几人便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灵力微弱得可怜。
苏清鸢叹了口气。
炼气西层打二三层，简首是欺负小朋友。
她甚至没动用灵力，只是身形微动，脚下步伐诡异。
“砰！”
“哎呦！”
“我的腰！”
几声闷响和惨叫过后，几个混混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躺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苏清鸢拍了拍手，仿佛掸掉灰尘。
她走到光头面前，脚尖轻轻踢了踢他。
“还打吗？”
光头看着她，眼神惊恐，像是见了鬼。
“不、不打了！
女侠饶命！”
“滚。”
混混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清鸢转身，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
“起来吧，交易完成，草药归我。”
少年看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借力站了起来。
他把怀里的布包递给她，眼神复杂。
“谢、谢谢……”声音细若蚊蝇。
“不客气，等价交换。”
苏清鸢接过布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清心草，品相不错。
是否兑换‘清心草’x3，兑换3点天道值？
“兑换。”
兑换成功。
当前天道值：3。
啧，真少。
看来想靠薅路边野草发家致富是没戏了。
她看向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偷……嗯，拿他们草药？”
少年梗着脖子：“我没偷！
那是我在城外山上采的！
是他们想抢！”
“我叫石头。”
“哦，石头。”
苏清鸢点点头，“身手不行，胆子倒不小。
炼气一层就敢跟他们硬刚？”
石头脸一红，嘟囔道：“我、我急着用钱……用来干嘛？”
“参加青云宗的入门考核！”
石头抬起头，眼里有光，“报名费要五块下品灵石呢！
我还差一点！”
苏清鸢挑眉。
巧了不是。
“你也去青云宗？”
“也？”
石头眼睛一亮，“你也要去？”
“嗯。”
苏清鸢掂量着手里的清心草，“这草药，卖到药铺，应该能值几块灵石。”
石头急切地说：“我知道哪家药铺价格公道！
我带你去！”
他似乎忘了刚才的“等价交换”，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苏清鸢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那撮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呆毛，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像个傻乎乎的小狗。
“带路吧。”
她说。
---在石头的带领下，苏清鸢顺利地把三株清心草卖给了坊市最大的“百草堂”，换了六块下品灵石。
她分了石头三块。
“给，加上你原来的，够报名费了。”
石头拿着灵石，手都有些抖，眼眶微微发红。
“谢谢你……我、我之前还拿包子砸你……那是赏我的。”
苏清鸢纠正他，眼里带着戏谑，“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多赏几个肉的。”
石头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看着他这副窘样，苏清鸢连日来压抑的心情，莫名轻松了一点点。
有个傻乎乎的小跟班，好像也不错？
至少，赶路不会太无聊。
“走吧，呆毛。”
她转身朝城外青云宗的方向走去。
“我不叫呆毛！
我叫石头！”
石头在她身后抗议，但还是快步跟了上来。
“知道了，呆毛。”
“是石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个清冷平静，一个跳脚抗议。
朝着那座云雾缭绕、承载着无数希望与阴谋的仙山，前行。
苏清鸢看着前方，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青云宗。
林子墨。
苏雨柔。
我回来了。
这一次，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她摸了摸怀里那枚微微发热的玉佩。
还有那所谓的“界域裂缝”……一切，才刚刚开始。
就在她思索之际，脑海中的系统界面，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弹出一条新的信息，带着醒目的红色边框：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暗影能量反应，位于青云宗方向，距离迅速接近中。
能量特征与“叛逃者林子墨”灵力残留相似度89%。
建议高度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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