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城市刚睁开惺忪的双眼，秦婉仪就己经穿梭在CBD的玻璃森林之间，大步流星地冲进电梯。
她嘴边挂着刚烫完头的几缕微卷发丝，提着装满PPT和三文治的手提袋，打了一夜方案的后遗症还在眼角残留。
公司总部安静得像图书馆，只有复印机的嗡鸣和她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发布会前最后一天，你能不能别给我新麻烦啊老天。”
秦婉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
手机屏幕上弹出八条未读微信，全都来自项目群：“‘劲爆果饮’客户方临时加流程，请增补一名流量嘉宾现场即兴互动！”
她僵住的表情堪比塑像。
流量嘉宾，这么临时？
她瞥见座机同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正是甲方负责人。
她镇定地深吸一口气，准确地按下了接听键：“您好，陈总，我己经收到临时流程……秦总监，实在不好意思，甲板那边说竞争对手要请某网红，你们能不能也搞点新意？
哦，对了，嘉宾不要‘流量硬拗’，得有趣、有梗，还能跟现场观众互动，其实……最好能有点‘网感’，你明白吧？”
秦婉仪笑容淡定，脑子己经在飞速转：“明白。
您放心，我来安排，到时候保证让您满意。”
她挂完电话，立刻打开了项目资料库，然后把所有符合“幽默、有梗、有观众缘”的备选大名单筛了一遍——结果，名单比国足进世界杯希望还渺茫。
外部艺人通知时间太短，公司内部根本没人能胜任，蹲在工位的一串小伙伴一听方案快被气哭：“听说要脱口秀演员？
能搞来李诞吗？”
“李诞还不如您来的快。”
有同事插科打诨。
秦婉仪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别闹，现在招谁来都只能救急，但一定得气氛不尬，不能翻车。”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口探进一颗脑袋：“秦总监早，咖啡喝吗？”
茶水小哥朝她举起纸杯，笑容灿烂。
她灵机一动：“小陈，你不是喜欢脱口秀吗，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秀推荐？
临场应变、能自嘲那种。”
小陈一脸为难，又憋出两个名字：“前天正好看了个现场，一个叫程逸飞的，段子有点猛。
观众全程没睡着，还差点喷了桌上的橙汁——不是因为难喝，是太好笑。”
“联系方式有吗？”
“朋友圈可以留言，他经常在线。
要不我帮您约场？”
秦婉仪欣然点头。
一个小时后，程逸飞的名片弹到了邮箱，黑底白字，头像是一只戴墨镜的河马，底下备注，“人生不怕辣味加冰，怕的是无聊。”
她打电话，程逸飞接得飞快，语气轻松：“啊，广告大佬找我？
不会让我在舞台上跳海绵宝宝吧？”
秦婉仪莞尔一笑：“抱歉，没有海绵宝宝服装预算。
不过，客户想要有趣的互动，你可以即兴来几段，勾一勾现场气氛。”
“现场互动好说，唯一的前提是——客户的饮料真不能难喝，不然全场笑完还是要喝一口，那就真成黑暗料理小品了。”
“饮品保证合格，主要看你台风稳不稳。”
“我能控场，只要没人扔矿泉水瓶。”
秦婉仪答应试合作，约定下午到公司彩排。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顶层会议室化身发布会彩排现场，各部门同事正踩着各自的节点忙成一锅。
程逸飞提着背包进门，一身休闲搭配，表情生动，刚进门就被同事拦住：“观众体验要热烈，台上不许冷场。”
他点头道：“放心，我的冷只有空调能比。”
会议桌后，电光火石间，秦婉仪和他并肩试演互动流程。
“你自由发挥，假装现场随机点名，和观众聊聊品牌。”
她递给他一罐果饮，对方随手一转，举到嘴边却迟迟不喝，而是冲着台下比了个蘑菇头的手势：“女士们先生们，我刚收到了人生第一罐‘劲爆果饮’，名字很威猛，打开我就闻见了……童年校门口五毛钱橘子汽水的味道。
喝完能不能免费重回青春期？”
全场一阵笑声。
他立即自嘲：“要是喝完真的年轻，我喝完能在明年大学招生广告上露脸。”
笑点未落，他又变招：“这是我们广告行业的魔法：哪怕你本来缺觉脱发，喝下这一罐，你照样能在社交平台写‘人生第一次头发茂密只因劲爆果饮！
’”在场的同事忍不住齐声鼓掌，气氛瞬间活跃，原本板着脸的客户代表也跟着笑出来。
秦婉仪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知道今天这一环算是救回了场子。
谁知客户却临场加码：“台下有没有其他互动方案？
要不试试和创意总监互动？”
秦婉仪眼角一跳，还没来得及推辞，程逸飞己经机智对答：“创意总监能陪我battle一首押韵，也算我占了便宜。”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
秦婉仪无奈接招，与他来了场现场创意Rap——即兴对答，果饮变成灵感的起点，笑料不断，台上台下气氛逐步升温。
客户眼里闪现满意的光。
一场突如其来的职场危机，就这样在巧妙的即兴和默契合作间化解。
会议结束时，人群逐渐散去。
程逸飞把果饮罐叠成金字塔状，调侃道：“第一次和广告界的精英合作，不敢说有多成功，就是感觉自己脑细胞快喝没了。”
秦婉仪扬起眉毛，轻松回应：“我们广告人脑细胞死得早，不过耐压系数高，遇到对手才更有意思。”
窗外城区的余晖温柔地铺满会议室，灯影交错，新一轮喧嚣己经在都市深处酝酿。
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时，彼此脸上的微笑，像光幕下最真实的序章，正悄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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