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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书漓江版

清风找土豆 著

穿越重生连载

《人间书漓江版》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陈砚生阿讲述了​天刚蒙蒙亮陈砚生己经坐在了书桌窗纸透着层薄薄的鱼肚像浸了水的棉将晨雾里的微光漫不经心地筛进落在他摊开的宣纸纸是镇上最便宜的那边缘裁得不齐摸上去糙得硌可他总说这样的纸“吃墨”,写出来的字带着股土腥像田埂上刚冒头的他握着毛笔的手悬在半笔尖蓄着一滴浓迟迟没有落腕骨突皮肤是常年浸在墨汁和冷水里的苍白指腹却结着层薄茧——那是去年在码头扛活时磨的...

主角:陈砚生,阿秀   更新:2025-09-26 20: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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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时,陈砚生己经坐在了书桌前。

窗纸透着层薄薄的鱼肚白,像浸了水的棉纸,将晨雾里的微光漫不经心地筛进来,落在他摊开的宣纸上。

纸是镇上最便宜的那种,边缘裁得不齐整,摸上去糙得硌手,可他总说这样的纸“吃墨”,写出来的字带着股土腥气,像田埂上刚冒头的草。

他握着毛笔的手悬在半空,笔尖蓄着一滴浓墨,迟迟没有落下。

腕骨突出,皮肤是常年浸在墨汁和冷水里的苍白色,指腹却结着层薄茧——那是去年在码头扛活时磨的,当时为了凑钱给病重的爹抓药,他整整扛了三个月的麻袋,首到爹还是走了,那茧子却留了下来,像枚洗不掉的印章。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条缝,探进来个脑袋。

是隔壁的阿秀,梳着两条麻花辫,辫梢沾着点草屑,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沿豁了个小口。

“陈大哥,娘蒸了红薯,给你端了块。”

她声音怯生生的,眼睛却亮,像揣着两颗刚摘的星子。

陈砚生转过头,笔尖的墨滴“嗒”地落在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

他笑了笑,那笑意淡得像水墨画里的远山,“又让婶子破费了。”

“啥破费呀,地里收的,不值钱。”

阿秀把碗往桌上一放,红薯的热气腾起来,混着灶膛里草木灰的味道,在晨光里漫成一团暖雾。

她瞅了眼那张被墨点污了的宣纸,上面连个字都没有,“陈大哥,你又在想啥呢?”

他没回答,伸手拿起那块红薯。

皮是焦褐色的,捏着软乎乎的,还烫得指尖发麻。

去年这个时候,爹也是这样,坐在这张书桌前,手里捏着块红薯,边吃边看他练字。

爹年轻时读过几年书,总说“字是人的脸面”,哪怕后来成了地里刨食的农夫,也没丢了这个念想。

首到弥留之际,爹躺在炕上,气若游丝,还攥着他写坏的一张字,说“砚生,写下去,字里有骨头”。

红薯甜得发腻,噎得他喉咙发紧。

他低下头,假装去看那个墨点,“阿秀,你说人活着,到底图个啥?”

阿秀愣了愣,麻花辫晃了晃。

她才十六岁,眼里的世界还像刚灌浆的麦穗,饱满得只装得下阳光和雨水。

“图啥?

图吃饱饭,图冬天不冷,图……”她挠了挠头,脸颊红了,“图以后能嫁个好人家,生几个娃。”

陈砚生笑了,这次的笑意里多了点东西,像水里掺了酒,微涩却暖。

“是个实在念想。”

“那陈大哥你呢?”

阿秀追问,“你总写那些字,又不能当饭吃。”

他望着窗纸。

天色亮了些,能隐约看见窗外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光秃秃的,像幅用枯笔勾勒的画。

去年冬天冷,冻死了不少树,这棵老槐树却活了下来,开春时还冒出了新芽。

他想起爹说过的话,“活着就是熬,熬过霜雪,就有春天”。

可春天来了又怎样?

爹没熬过去,那些新芽到了秋天,还不是要落?

“我也不知道。”

他轻声说,“有时候觉得,人就像这张纸,干干净净来的,最后总要被墨点污了,糊窗户,包东西,最后磨成纸浆,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才不是呢!”

阿秀急了,声音拔高了些,“陈大哥你写的字,镇上的先生都说好。

前几天县太爷路过,不还夸你写的楹联有骨气吗?”

县太爷……他想起那天的情景。

县太爷穿着藏青色的官袍,腰间挂着块玉佩,走路时叮当作响。

他站在镇口的牌坊下,看了眼他写的“风调雨顺”,点点头,说“笔力尚可,有几分民气”。

旁边的乡绅们忙不迭地恭维,说“县太爷慧眼,这陈砚生是块璞玉”。

可他知道,那不过是县太爷随口一句,转身就忘了。

就像去年水灾,县太爷也说过“定会赈灾”,结果呢?

镇西头的老王一家,还是饿死在了破庙里。

“民气?”

他低声重复,指尖的红薯凉了些,“民气能当饭吃吗?

能让老王的娃活过来吗?”

阿秀没话说了,只咬着嘴唇,辫梢的草屑掉在地上。

她知道老王一家的事,那天她去送救济粮,推开门就看见西个孩子蜷在草堆里,身体都硬了。

老王媳妇抱着最小的娃,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还在看天上的雨。

屋里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刮过槐树枝桠,“呜呜”地响,像谁在哭。

过了会儿,阿秀突然说:“陈大哥,我娘说,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

就像我娘,她总说,看着我和弟弟能吃饱,她就觉得值。”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觉得,爹走的时候,看你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陈砚生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他想起爹临终前的眼神,浑浊,却亮得惊人,像油灯耗尽前最后一跳的火苗。

那时候他只觉得难过,现在才隐约明白,那眼神里藏着的,不是不舍,是盼。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墨。

这次,笔尖落在纸上,没有犹豫。

是个“生”字,笔画不算遒劲,却稳,像老槐树根扎在土里,一笔一划,都带着股子执拗。

墨香混着红薯的甜味,在晨光里慢慢散开。

窗纸彻底亮了,能看见天上的云,慢悠悠地飘,像谁摊开的棉絮。

阿秀看着他写字,忽然笑了,“陈大哥,你看,太阳出来了。”

他抬头望去,阳光正顺着窗棂爬进来,在宣纸上投下细细的金线。

那个小小的墨点,在阳光里变成了个淡淡的影子,倒像是这“生”字脚下的一块基石。

是啊,太阳出来了。

不管昨夜有多少霜雪,多少哭声,太阳总会出来的。

他继续写下去,一个字,又一个字。

纸上的墨痕渐渐多了起来,像春天里冒出来的草,密密麻麻,却透着股子生机。

他不知道这些字能留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写多久,可此刻,握着笔,听着窗外的风声,闻着淡淡的墨香,他忽然觉得,活着,或许就该是这样的——像这张糙纸,哪怕被墨点污了,被岁月磨了,也要留下点什么,哪怕只是个模糊的痕迹,也好过一片空白。

阿秀悄悄退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她知道,陈大哥这一写,怕是又要到晌午了。

灶上还温着粥,等他饿了,自然会来的。

风穿过老槐树的枝桠,这次的声音,不像是哭了,倒像是笑。

阳光漫过窗棂,在那些墨迹上流淌,暖得像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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