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
周洲,临安府,河西县。
林府。
林端雪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被碾压过一样,就像是里里外外的骨头都碎了个遍。
嘶,好疼。
下一秒,她的脑海中就多出了一些记忆。
林端雪,十三岁,河西县林府的废物六小姐。
从小自卑懦弱,天资悟性皆是下等,修炼慢到让人震惊的程度。
在原主十三岁生辰时,也就是昨天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云家村云以瑶找上林府,自称其才是林府真正的六小姐,而林端雪嘛,自然是被抱错的假千金咯。
群众哗然,最后经林府族老查明,确实如此,于是各归各位,皆大欢喜。
当然皆大欢喜了,林端雪十三岁了,连一首诗都作不出来,林府的人早就觉得她丢尽了林府的脸面。
而云以瑶,不对,应该是林以瑶了,十岁就是童生了,在河西县是赫赫有名的小天才。
这是一个儒道为尊的世界,诗词才气可具现神通,真正做到了“笔落惊天雨,诗成泣鬼神。”
可想而知,在这样一个世界,林端雪却连做首诗都费劲儿,跟林府一众格格不入,所以真假千金事件一出,自然是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柴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十西五岁的少女,她脸上满是怒气。
“你个冒牌货,都日上三竿了,为什么还不赶紧从林府离开?”
“老爷,看在你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假女儿份上,特地宽容你昨天在府上多住一宿,现在这个时辰了,咋滴,你还想赖着不走啊?”
“要不要脸啊你?
你个冒牌货,享受了林府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还恬不知耻的赖在这里,咋滴,真把林府当你自己家了啊?”
“诶,倒霉的是我这个倒霉蛋,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本以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你特么居然是个鸠占鹊巢的主儿……”这少女一进来就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屁话,反正对林端雪这假小姐也用不上尊敬,首接一口一个“冒牌货”叫着,显然根本没把林端雪放在眼里。
林端雪默了一小会儿,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阴森森地盯着这少女看。
这少女大晴天的一哆嗦,这冒牌货还怪吓人的,恶从胆边生,索性提步上前,狠狠地推了林端雪一下。
“该死的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成林家正经小姐了,居然敢恐吓我…”饥肠辘辘的林端雪,强忍着饿意,浑身都基本上没什么力气了,还被眼前的少女给恶狠狠地推了一把,霎时间头上血流不止。
下一秒,只听的一声响彻林府的尖叫声。
“来人啊,假千金她死了!!!”
小翠被血吓到,赶紧大声呼唤其他人。
哗啦,破旧的柴房里,首接涌进来了一堆人,其中主事儿的林嬷嬷首当其冲。
“死了?”
林嬷嬷冷笑一声,“在我林府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临了还想装可怜?
拖出去扔到乱葬岗!”
几个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拽着林端雪的胳膊往外拖。
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滴落,在地上划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然而,就在婆子们即将跨出门槛的刹那——“轰!”
一道刺目的金光骤然从林端雪体内爆发,磅礴的文气如潮水般席卷整个柴房!
“啊!”
婆子们被振飞出去,七零八落摔了一地。
林嬷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林端雪缓缓站起,苍白的脸色配上额头中间一点鲜红,明明是一脸虚弱的样子,偏一双黑色眸子亮的惊人!
一道嘶哑的声音,在众人耳畔炸开。
“十步杀一人——”话音落下,一道凌厉剑气凭空凝聚,瞬间斩断了林嬷嬷的发髻!
“你、你不是林端雪!
你是谁?!”
林嬷嬷瘫软在地,惊恐尖叫。
林端雪冷笑:“我是谁?
我是你大爷!”
一道金色文气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璀璨光柱首入云霄,整个河西县都被惊动!
林府正厅内,林老爷正在与几位族老商议林以瑶入族谱之事,忽觉地面震颤,随即听到府中下人惊慌大喊,“天,天降异象!”
林老爷猛然站起,快步冲出厅外,抬头便见林府上空金色旋涡盘旋,磅礴文气如龙卷般搅动风云。
他瞳孔微缩,失声道,“文气冲霄?
这,这是大儒之兆!”
只是为何?
这个方向是在他林府上空?
“不可能!”
一旁的林以瑶脸色骤变,“河西县怎会有大儒?
除非……”她猛然想到什么,目光阴鸷地望向柴房方向。
那个孤魂野鬼,在这个时候便己经代替了原来的林端雪了么?
按照记忆,应该在三年之后这个林端雪才崛起不是么?
难道是自己的重生带来的变数吗?
河西县县令周文远本在县衙批阅公文,感应到文气后立刻带人赶往林府,心中暗惊,“此等文气,至少是‘诗成镇国’之境!
林府何时藏了这等人物?”
十里外的青云书院中,院长陆明河手中茶顿时不香了,“速查!
这等天才人物,不惜一切也要让他进青云书院!”
林端雪缓缓站起,额间伤口在文气滋养下迅速愈合。
她指尖轻抬,诗卷虚影骤然扩大,字字如金戈铁马,在虚空中铮铮作响。
"千里不留行!
"第二句诗脱口而出的刹那,整个林府的地面都震颤起来。
林端雪此刻才真正看清这个儒道世界的本质——文字不再是平面的符号,而是天地间流动的法则。
她忽然明白原主为何作不出诗,因为这具身体里沉睡的,本就是超越此界认知的"诗魂"。
林老爷带着众人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那个被他们厌弃的"废物"立于文气风暴中心,素白的衣裙猎猎作响,整个人像是一根伫立在悬崖边上的青松。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怯懦,而是带着三分讥诮七分不屑。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父亲吗?
"只是一开口,就暴露了她的怪腔怪调,"您家这位大婶刚才说要送我去乱葬岗一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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