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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线来信

关州的沈重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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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雪线来信》是关州的沈重阳创作的一部日久生讲述的是林野苏念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苏一位年轻坚毅的护林在父亲失踪独自坚守在雪山护林怀揣着对父亲的思念和对雪山的热守护着这片净林原本是货运站的工作人一次偶然与苏念相被她的执着与雪山的神秘所吸毅然辞去工来到护林站成为记录员寻找苏念父亲留下的护林员铜铃碎片的过程他们携手走过每一处山从发现珍贵的粉花杜到共同种下象征希望的“念野松”;从救助迷路的小狐到记录每一次巡山的珍贵瞬他们的情感在雪山的滋养下逐渐升

主角:林野,苏念   更新:2025-09-21 02: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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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在第七次核对完货单时,指腹终于触到了那枚藏在纸箱缝隙里的信封。

十二月的澜沧江峡谷正飘着今年第一场雪,货运站铁皮屋顶被雪粒砸出沙沙的响,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爪子在挠。

他刚把最后一箱越冬物资搬进仓库,羽绒服后颈积着融化的雪水,冷得人一缩脖子。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边角被磨得发毛,正面用蓝黑钢笔写着“林野亲启”,字迹清瘦,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力道,像是写信人每一笔都在控制着不把纸戳破。

他捏着信封往调度室走,雪粒子钻进衣领,顺着脊梁骨往下滑。

调度室里烧着煤炉,玻璃上蒙着一层厚雾,老周正用铁丝穿着馒头在炉口烤,见他进来便嚷嚷:“小林,刚接了乡邮所的电话,说你有封挂号信,我还以为要等开春雪化才能到——”话没说完,就看见林野手里那封没贴邮票的信,“哟,这是……不知道。”

林野把信封凑到炉边烤了烤,牛皮纸吸了热气,散出点旧纸张特有的霉味。

信封没封口,他指尖一挑就抽出了信纸,是那种最普通的方格稿纸,右上角印着“明溪县中学”的红色字样,纸页边缘有被水浸过的皱痕,像是在雨里揣了一路。

信只有三行字:“林老师,我找到阿爸的铜铃了。

雪封山前进不来,托货运车带信。

正月十五,我在垭口等你。”

落款是“苏念”。

林野的手指猛地攥紧,稿纸边缘被捏出深深的折痕。

煤炉里的火苗“噼啪”一声炸开,烤焦的馒头屑落在地上,老周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名字咋听着耳熟?

是不是前几年在这儿支教的那个……是。”

林野打断他,喉结滚了滚,“是我带过的学生。”

他走到窗边,用袖口擦开一块雾蒙蒙的玻璃。

窗外的雪山像是蹲在天地间的巨兽,峰顶隐在铅灰色的云里,雪线以下的针叶林覆着一层薄雪,风一吹就簌簌落下来。

三年前他离开明溪县中学时,也是这样的冬天,苏念抱着一摞作业本追到校门口,冻得鼻尖通红,说:“林老师,等我找到阿爸的铜铃,就去澜沧江找你。”

那时他只当是孩子的玩笑话。

苏念的阿爸是护林员,六年前在一次山火里失踪,只留下半只烧熔的铜铃,据说是祖辈传下来的,护林员巡山时挂在腰间,能惊走野兽。

苏念总说阿爸没走,只是躲在某个山洞里,等雪化了就会回来,她要带着铜铃去找他。

林野把信纸叠好塞进内兜,贴身的位置还能感受到纸页残留的、属于雪山的寒气。

他掏出手机,屏幕在低温下闪了几下就自动关机了,只好走到调度室角落的座机旁,拨了明溪县中学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是看门的王大爷,声音裹着电流的杂音:“喂?

哪个?”

“王大爷,我是林野。”

“小林啊!”

王大爷的声音一下子亮了,“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今年雪下得大,学校早就放寒假了,就剩我一个人看门。”

“您知道苏念的消息吗?”

林野握着听筒的手指紧了紧,“她给我写了信,说找到她阿爸的铜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王大爷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小林,你……你还不知道啊?

苏念她去年就退学了,跟着县里的护林队上山了,说是要找她阿爸。

她姑姑来学校领东西的时候哭了一路,说这孩子倔,谁劝都不听,背着帐篷就进了山。”

林野的心猛地沉下去,像是被雪地里的冰窟窿吸住了:“她姑姑?

苏念的姑姑现在在哪儿?”

“回乡下了,好像是在山脚下的那个村子,叫……叫青坪村。”

王大爷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去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护林队进山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她,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林野挂了电话,耳边还响着王大爷的叹息声。

他走到煤炉边,抓起烤得焦黑的馒头咬了一口,没尝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喉咙里堵得慌。

老周递过来一杯热水,冒着白汽:“咋了?

出啥事儿了?”

“没什么。”

林野把水杯凑到嘴边,热气模糊了视线,“老周,正月十五之前,我想请个假。”

“请假?”

老周皱了皱眉,“这时候请假?

春运快到了,货运站忙得脚不沾地,你走了谁盯这边的调度?”

“我必须去。”

林野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得去垭口等她。”

老周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把烤好的馒头塞进他手里:“行吧,我跟站长说说,看能不能调个人过来替你几天。

不过你可得注意,垭口那边雪大,风也邪性,每年都有迷路的人……我知道。”

林野点点头,把馒头塞进背包,“我明天就出发,先去青坪村找苏念的姑姑,问问具体情况。”

第二天一早,林野背着登山包出了货运站。

雪还在下,比昨天更大了,鹅毛似的雪片落下来,很快就把路埋得严严实实。

他拦了辆去往明溪县的中巴车,车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退,澜沧江的江水在雪雾里泛着暗绿色的光,远处的雪山越来越近,像是要压到车顶上。

中巴车走了西个小时,才到明溪县县城。

县城不大,一条主街贯穿南北,路边的商铺挂着红灯笼,门口堆着扫起来的雪。

林野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热汤面,边吃边向老板打听青坪村的位置。

“青坪村?”

老板舀了一勺汤倒进碗里,“那地方偏得很,在雪山脚下,现在雪封路了,车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你去那儿干啥?”

“找个人。”

林野喝了口热汤,暖了暖冻得发僵的手指,“您知道怎么走吗?”

老板指了指街尽头的方向:“从这儿往南走,过了三道桥,有个岔路口,往左走是去林场的,往右走就是去青坪村的路。

不过你可得小心,那路上有狼,前几天还有村民说看见过。”

林野谢过老板,结了账就往南走。

三道桥是座石拱桥,桥面上积着厚厚的雪,走上去咯吱咯吱响。

过了桥,果然看见一个岔路口,左边的路铺着碎石,右边的路则是被踩出来的雪道,一首延伸到远处的山林里。

他顺着右边的路走,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脚踩积雪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林野看见远处的山坡上有几间低矮的土房,屋顶覆着雪,像是一个个白色的蘑菇。

那就是青坪村了。

村里很安静,大多数人家的烟囱都没冒烟,应该是举家搬到县城过冬了。

林野挨家挨户地敲门,终于在村尾的一间土房里,敲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穿着打补丁的棉袄,头发花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她看见林野,愣了愣:“你是……阿姨您好,我叫林野,是苏念的老师。”

林野连忙说明来意,“我收到苏念的信,说她找到她阿爸的铜铃了,想来问问您她的情况。”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侧身让他进屋:“进来吧,外面冷。”

屋里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挂在房梁上,墙角堆着柴火,炕上铺着破旧的棉絮。

女人给林野倒了杯热水,坐在炕沿上,双手不停地搓着:“念儿这孩子,从小就倔。

她阿爸走了以后,她就天天抱着那半只铜铃哭,说一定要找到阿爸。

去年夏天,她听说林场的护林员在鹰嘴崖附近看见过一个铜铃,就非要跟着去,我拦都拦不住……鹰嘴崖?”

林野皱了皱眉,“那地方是不是在雪线以上?”

“是。”

女人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那地方险得很,到处都是悬崖,夏天都很少有人去。

去年冬天雪下得大,护林队进山找了半个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都说……都说她可能不在了。

可我不信,她临走前跟我说,要是找到铜铃,就去澜沧江找你,她说到做到的……”林野从内兜掏出那封信,递给女人:“这是她托货运车带给我的,说正月十五在垭口等我。”

女人接过信,手指颤抖着展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这孩子,还惦记着你……她阿爸的铜铃,其实早就找到了,是去年秋天,护林队在鹰嘴崖下的山洞里发现的,铜铃上刻着我们苏家的名字,错不了。

可念儿说,阿爸肯定还在山里,她要带着铜铃去找他……”林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

他想起三年前,苏念在课堂上写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她写道:“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护林员,像阿爸一样,守护着雪山和树林,等阿爸回来的时候,我就能拿着铜铃,在垭口接他回家。”

“阿姨,”林野站起身,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正月十五,我会去垭口等她。

您知道垭口具体在哪儿吗?”

女人擦了擦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炕上:“就是鹰嘴崖旁边的那个垭口,叫‘望归垭’,是护林员巡山的必经之路。

从这儿过去,要走两天的路,翻三座山,你可得小心,那路上有冰缝,还有……我知道。”

林野把地图叠好放进背包,“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苏念的。”

他走出土房时,雪己经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雪山镀上了一层金色。

林野顺着村后的小路往山上走,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替某个等待的人,数着日子。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看见前方的树林里有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红色的棉袄,正蹲在雪地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林野心里一动,快步走过去,喊了一声:“苏念?”

那身影猛地回过头,露出一张冻得通红的小脸,眼睛很大,像雪山里的星星。

不是苏念,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在雪地上画着什么。

“叔叔,你认识苏念姐姐吗?”

小男孩仰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认识,我是她的老师。”

林野蹲下来,看着雪地上的画,是一个铜铃,旁边画着两个小人,一个高,一个矮,“你见过苏念姐姐?”

“见过。”

小男孩点点头,用树枝指着山顶的方向,“她去年冬天的时候,在我们村里住过几天,说要去望归垭等她阿爸。

她还给我看过铜铃,是金黄色的,上面有花纹,可好看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雪下得最大的那天,她背着一个大背包,说要去垭口,还说要是有人来找她,就让我告诉那个人,她在垭口等他,一首等。”

小男孩顿了顿,又补充道,“苏念姐姐说,铜铃会指引她找到阿爸,也会指引她找到等她的人。”

林野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谢谢你,小朋友。”

他站起身,继续往山上走。

太阳渐渐西沉,雪山的影子拉得很长,望归垭在远处的山巅上,像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风雪里,等待着归人。

林野把背包里的登山绳、冰镐、帐篷都检查了一遍,又摸了摸内兜的信纸,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雪线以上的风比刀子还利,冰缝里藏着看不见的危险,但他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答应过苏念,要在垭口等她。

就像她答应过她的阿爸,要带着铜铃,接他回家。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林野在一处背风的山洞里搭起了帐篷,点燃了篝火。

火苗跳动着,映着他的脸,他从背包里拿出那张地图,借着篝火的光,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望归垭的位置。

洞外的风呜呜地响,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呼唤。

林野把信纸拿出来,放在篝火边,看着那三行清瘦的字迹,仿佛又看见苏念抱着作业本,站在雪地里,对他说:“林老师,等我找到阿爸的铜铃,就去澜沧江找你。”

他轻声说:“苏念,我来了。

我在垭口等你,一首等。”

篝火噼啪作响,把他的声音传向洞外,传向雪山深处,传向那个飘着雪的望归垭。

正月十五还没到,但等待,己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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