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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的人是什么意思

小面加十蛋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网文大咖“小面加十蛋”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阴湿的人是什么意思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言情小苏荔谢行之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景和三年初云京的晨雾总裹着漕运码头的水黏在永安侯府朱漆廊柱上凝作细风一吹就滚下砸在青砖缝洇出星星点点的湿西厨那截青砖烟囱里的青灰烟刚冒就被雾揉倒像宣纸上没晕开的淡慢悠悠飘向隔壁马混着马草的涩成了这侯府最底下一层的烟火苏荔是被粗陶瓮沿刮手背的钝疼拽醒这疼不是前世谢行之书房紫铜烙铁咬进皮肉那股带着焦苦的灼回想那时她趴在冰冷的青砖地听着...

主角:苏荔,谢行之   更新:2025-09-20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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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三年初秋,云京的晨雾总裹着漕运码头的水汽,黏在永安侯府朱漆廊柱上凝作细珠,风一吹就滚下来,砸在青砖缝里,洇出星星点点的湿痕。

西厨那截青砖烟囱里的青灰烟刚冒头,就被雾揉散,倒像宣纸上没晕开的淡墨,慢悠悠飘向隔壁马厩,混着马草的涩气,成了这侯府最底下一层的烟火味。

苏荔是被粗陶瓮沿刮手背的钝疼拽醒的。

这疼不是前世谢行之书房里,紫铜烙铁咬进皮肉时,那股带着焦苦的灼痛。

回想那时她趴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听着自己皮肉滋滋作响,谢行之的声音还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意,问她七皇子把密信藏在了哪里。

而此刻的疼,是混着新劈松木的暖香与腌菜鲞咸涩的实疼,呛得人鼻尖发紧,连呼吸都带着灶间特有的烟火气,倒比前世那阵虚无的灼痛,更像是“活着”。

睁眼时,她指尖还抠着竹篾筐的缝。

筐里堆着刚从后园摘的青萝卜,沾着晨露的白须缠在黄泥里,根须细如绣线,潮气浸得指腹发凉。

苏荔撑着草堆坐起身,后腰酸得发僵——昨儿帮王厨娘磨了一下午糯米。

她低头看自己,一件石青色粗布襦裙,领口缝着半块浆洗发白的麻布。

这还是三年前进府时老夫人特寻的次等料,说是“给罪臣之女穿,体面些却不扎眼”。

苏荔摸了摸鬓边,是一支王厨娘赠的老梨木簪。

进府那年冬至,王厨娘见她总用布绳束发,从箱底翻出来塞给她的,那匠人没磨平的细裂纹里嵌着灶灰,像落了颗蒙尘的碎星。

灶前斜插着柄黄铜铲,铲面蒙着层薄灰,反光里映出她的脸——额前碎发沾着米糠,眉梢没有前世被谢行之掌掴的浅疤。

唯有这眼下淡淡的青黑,是这三年熬夜守灶熬出来的。

苏荔抬手摸了摸手背,刮破的地方渗着血珠,黏在粗布袖口上,有点痒。

她忽然想起母亲还在时,总用细棉线蘸着蜜,轻轻擦她手上的小伤口,说“女子的手要养着,做糕才匀净”。

可如今,这双手不仅指节磨出了厚茧,连伤口都只能任由它渗血,连点蜜水都寻不到。

“荔丫头醒了?

还愣着做什么!”

王厨娘的嗓门从灶后撞过来,手里的榆木勺敲得铁锅“哐当”响,震得灶台上那只兔毫盏晃了晃。

盏沿剩的半口米汤晃出细珠,落在青砖上,洇出个小小的圆印。

王厨娘探身出来,皂色布裙系着洗得发灰的青布围裙,裙角沾着点酥酪的油星——那是昨儿给夫人做酪时溅的,她舍不得洗,说“留着沾点甜气”。

她左手腕上套着只旧银钏,镯身磨得发亮。

想起前世与王厨娘厨下闲聊时说起过,那是当年她夫君还没卷入党派之争之前,在西市给她打的,如今只剩这物件,两人在小厨房里煮茶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灶上生灶凉透了,今个儿要给老夫人蒸芙蓉糕,得用新收的糯米。”

王厨娘说着,转身从灶边的竹筐里捧出半袋糯米,米粒白得像碎玉,“你去把石磨旁的竹筛拿来,筛三遍米糠,莫要漏了细渣——老夫人牙口不好,吃不得糙东西。”

苏荔应了声,刚要起身,目光却被灶台上那株东西盯住了——是株兰草。

断茎斜搁在青灰砖上,断面嫩白得像掐断的羊脂玉簪,还渗着点清汁。

三两片长叶被踩得蜷曲,沾着黑泥,皱得像揉过又展开的绿绸。

唯独顶端那半朵花苞,裹着晨露,颤巍巍的,像被掐住喉咙的雀儿,连碎瓣都透着可怜。

苏荔的呼吸突然滞了——这兰草,她认得。

前世也是这个时节,听说谢行之爱兰,便趁清晨洒扫时,从书院墙根下偷挖了这株。

她用青布把草裹得严实,笨手笨脚绣了朵歪扭的兰花。

那时她眼里只盯着谢行之的前途,盘算着这株“敲门礼”能让他多瞧自己两眼,压根没管草叶上沾了多少泥,更没见后来他接过布包时,眼底那抹嫌恶的冷意。

再后来,她远远看见,谢行之随手把布包扔给书童……。

“发什么呆!

筛子再不去拿,等会儿管家来查,仔细你背上挨竹鞭!”

王厨娘的声音又传来,手里的木勺在陶瓮沿敲了敲,瓮里去年酿的桂花蜜飘出甜香,混着晨雾的潮气,甜得人心里发暖。

苏荔回神,却没动,指尖悬在半空,看着那断茎上滚下来的晨露,一滴泪砸在砖缝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她眼里突然疼得厉害。

不是疼手背的刮伤,是疼这草——它长在书院墙根下,吸了半载的晨露,忍了无数次行人的踩踏,好不容易要开花,却被哪个眼瞎的人踩成这样,连疼的声响都发不出。

“这破草也不知道谁带进来的,昨儿就被人踩烂了,搁这儿占地方,等会儿我寻个空,扔去柴房引火!”

王厨娘走过来,抬脚就要踢竹筐里的萝卜,鞋底沾的灶灰落在砖上,离兰草只剩半寸时,苏荔突然蹲了下去。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蜷曲的兰叶,晨露沾在指腹,凉得像前世临死前,她跪爬着求谢行之手下留情时,他滴在她脸上的泪。

后来她才知道,那泪也是假的。

指腹顺着草叶的纹路滑过,竟觉那冰凉的叶片在微微发颤,像在疼,又像在求活。

苏荔鼻子一酸,前世的自己为了攀附谢行之,把这兰草当工具,把自己当棋子,到最后她也成了谢行之递向七皇子的“工具”,被用完了,就扔在火里烧得尸骨无存。

可这兰草没做错什么,它只是想在晨露里开朵花,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

“王大娘,”苏荔的声音哑得像被灶烟熏过,却轻得怕惊着那花苞。

“这草没占地方,别扔。”

她小心地把断茎捧起来,指腹拂去叶尖的黑泥,手背刚结痂的伤口蹭破了,血珠滴在草叶上,红得像雪地里落的梅。

王厨娘看得一愣,见她转身去寻了个缺口的粗瓷碗——碗底那圈淡青菊纹褪得快看不见了,是前儿盛粥时摔的,王厨娘本想扔,苏荔舍不得,说“装水还能用”——她倒了点清水,再把兰草放进去,动作轻得像在护着母亲传她的那只素银镯子,连指缝里的灶灰都没敢蹭到花苞上。

“你这小蹄子,莫不是睡糊涂了?”

王厨娘皱着眉,伸手替她擦了擦手背的血珠,语气里却没了先前的厉色,“一株烂草罢了,值得你这般上心?”

苏荔没应声,只盯着碗里的兰草。

晨雾从灶房那扇破窗缝里钻进来,落在碗沿凝成水珠,映得那半朵花苞微微发亮,像裹了层碎银。

她忽然想起母亲教她做第一块桂花糕时说的话:“荔儿,万物皆有灵,做糕要惜面,莫浪费;做人要惜己,莫将就。”

那时她才十岁,趴在灶台边,看着母亲把糯米粉筛得匀匀的,没懂“惜己”二字有多难。

“罢了罢了,你要留就留着,别耽误做糕。”

王厨娘摆了摆手,转身去搬石磨,磨盘转起来“吱呀”响,混着窗外的鸟鸣,倒也热闹。

苏荔把盛兰草的粗瓷碗挪到灶台最里面,避开穿堂风,又用布擦了擦碗沿,才去拿竹筛。

竹筛是旧的,筛眼处补着半块细麻布,是王厨娘去年缝的,苏荔握着筛柄,手腕轻轻晃动,糯米从筛眼漏下去,留下的米糠细如粉末。

筛完三遍糯米,王厨娘己经把石磨洗干净了。

“来,把糯米倒进去,磨的时候顺着劲,别用蛮力。”

王厨娘扶着磨柄,教苏荔推磨,“我年轻时跟你母亲学过做糕,她磨米的手艺是最好的,磨出来的粉细得能飘起来。”

苏荔心里一暖,跟着王厨娘的节奏推磨,磨盘转得越来越顺,糯米粉落在底下的陶盆里,白得像雪。

阳光慢慢爬进灶房,落在磨盘上,映得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倒像一家人。

磨完米,王厨娘从瓮里舀出一勺桂花蜜,蜜色金黄,飘着整朵的桂花。

“这蜜是去年秋天摘的早桂酿的,甜得很,老夫人最爱吃。”

王厨娘把蜜倒进糯米粉里,又加了点温水,“你来揉面,揉面要顺着一个方向,力道要匀,这样蒸出来的糕才软和。”

苏荔伸手揉面,掌心的疼还在,却觉得心里踏实——这是母亲教她的手艺,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比什么“前程”都可靠。

揉好的面团雪白雪白,苏荔把面团分成小块,擀成薄饼,包上桂花蜜馅,放进蒸笼。

此时,前院传来了丝竹声,是夫人在听乐师弹琵琶,调子柔婉,却隔着层层院落,飘到西厨时,只剩点模糊的音。

王厨娘撇了撇嘴:“前院天天这般热闹,哪知道我们后厨的苦——老夫人吃块糕,我们得忙大半天。”

苏荔没说话,只看着蒸笼里冒出来的白汽,水汽氤氲里,她仿佛看见母亲站在灶台边,笑着对她说:“荔儿,糕快熟了,闻闻香不香?”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管事张婆子来了。

张婆子穿着件藕荷色绫罗褙子,领口绣着缠枝莲,腰间挂着银链象牙牌,一进门就皱着眉:“王厨娘,老夫人的芙蓉糕怎还没好?

夫人那边催了,说要配着新沏的雨前茶吃。”

王厨娘忙应着:“就好就好,再等一刻钟,保证香软。”

张婆子的目光扫过灶台,瞥见了那碗兰草,又斜睨了苏荔一眼,冷笑一声:“罪臣之女,倒还有闲心养草?

老夫人留你在这儿,是让你做糕的,不是让你偷懒耍滑的!”

苏荔握着布巾的手紧了紧,刚要开口,王厨娘就抢在她前头:“张妈妈这话就错了。

荔丫头手巧,做的糕老夫人都夸,这草也是她捡的,没耽误做事。

再说,谁还没个喜欢的物件?

你当年刚进府时,不也天天揣着块绣花帕子?

总不能因为她父亲的事,就把人贬得一无是处吧?”

张婆子脸色变了变,她知道王厨娘在侯府后厨待了十多年,老夫人都敬她三分,不敢反驳,只哼了声:“我等着,一刻钟后要是还没好,仔细你们的月钱!”

说完,扭着腰走了。

待张婆子走后,苏荔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多谢王大娘。”

王厨娘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谢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你好好做糕,日子总会好的——老夫人心里有数,知道你父亲是冤枉的。”

蒸笼里的香气越来越浓,桂花蜜的甜香混着糯米的清香,飘满了整个西厨。

苏荔打开蒸笼,用木勺把芙蓉糕盛出来,糕体雪白,咬一口,软和香甜,是母亲当年的味道呢。

王厨娘把糕装进食盒,递给苏荔:“你送去前院吧,老夫人见了你,或许还能多问两句你父亲的事。”

苏荔愣了愣,接过食盒,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西厨,晨雾己经散了,阳光照在青砖地上,暖融融的。

她路过后院的桂树,桂花开得正好,香气扑鼻,想起母亲当年总在这个时节摘桂花,说“早桂酿蜜最甜”。

送到老夫人的正房时,老夫人正坐在窗边喝茶,见了苏荔,笑着招手:“荔丫头来了?

快过来,让我瞧瞧你。”

苏荔走上前,把食盒放在桌上,老夫人拿起一块芙蓉糕,咬了口,眼睛亮了:“好手艺!

跟你母亲当年做的一模一样——你母亲的手,是做糕的好手。”

苏荔鼻子一酸,想起母亲,眼眶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父亲是个好官,当年的事,我心里清楚,只是朝堂之事,不是能随意左右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留意,有机会,定会为你父亲洗刷冤屈。”

苏荔跪下来,磕了个头:“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扶起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银锞子,递给她:“这是赏你的,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冬天快到了,也该添件厚衣裳。”

苏荔接过银锞子,触手冰凉,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走出正房,阳光正好,她抬头看了看天,蓝得像块透亮的玉。

回到西厨时,王厨娘正坐在灶前,给那碗兰草换水。

见她回来,笑着问:“怎么样?

老夫人没为难你吧?”

苏荔摇了摇头,把银锞子递过去:“王大娘,这给你。”

王厨娘推了回去:“这是你的赏,我可不要。

你留着,将来给你母亲立个好碑——你母亲当年待我好,我还没谢她呢。”

苏荔眼眶又红了,她走到灶台边,看着碗里的兰草,花苞似乎又大了点,叶片也舒展了些,晨露己经干了,却透着股生气。

灶突的烟又冒了起来,青灰烟飘在碗沿,苏荔抬手,把落在花苞上的烟灰轻轻拂掉。

手背的疼己经不明显了,前世的灼痛也淡了些。

她忽然觉得,重生这一世,不是为了恨谢行之,也不是为了攀附谁,而是为了守着这灶台,守着母亲的手艺,守着这株求活的兰草,守着身边这份真心待她的暖意。

王厨娘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转身又去洗蒸笼:“下午还要给夫人做酥酪,你歇会儿,等会儿再帮我剥杏仁。”

苏荔应了声,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踏实得很。

她知道,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就像这株兰草,只要好好养着,总有一天,会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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